第 6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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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7 章
卻不想疏風臉上既沒有對真相的震驚，也沒有對璞一的憎惡，更沒有對長生的狂熱，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侯丁一眼，用冷到極致的語氣反問：“你被九道打傻了？”
“我清醒的很！”侯丁急切道：“你相信我，王業美就是璞一！千真萬確！璞一，璞一就在這裏！你好好想想，那可是，長生啊！！”
九道只捏碎了他的骨頭，沒能捏碎他“長生”的念頭。
見疏風不為所動，侯丁盯住疏風，誘惑道：“肉身不滅，長生不老，不論是武功修煉，還是內功心法，哪怕你想鉆研機關術，或者學醫懸壺，你都充足的時間鉆研，你會是世界上最德高望重的人，並且不必因為擔心死亡而失去擁有的一切……我不信你一點不心動！！！”
疏風聞言，大笑，他推開窗戶，指著院中眾人道：“我當然心動，但此等天大好事，何必偷偷摸摸說給我？不如廣而告之，大家一擁而上，看看等待你們的是長生，還是重生？”
侯丁聽聞此言，反倒冷靜下來，似乎摸準了疏風的脈，一副了然的樣子：“我知道你怕什麽。你放心，那裏機關遍布，加上你我暗中之力，縱然九道武功蓋世，也難逃升天！”
疏風蔑然道：“你若覺得可行，到時不妨試試。”
疏風沒有如侯丁預想的那般與他一拍即合，侯丁心中狂熱的火焰被凍成冰塊，碎在胸腔裏，難受到了現在。
侯丁暗忖：“王業美之所以敢回‘那裏’，是以為仰仗九道就萬無一失，但是與‘那裏’的機關相比，疏風的庭院不過是小巫見大巫——疏風不肯與我共謀長生之法也無妨，蕭渡必然還在‘那裏’，我只要設法與他取得聯系……”
羊送虎口，沒有不宰殺的道理。
另一廂,疏風窺侯丁之神色，便知這廝沒有放棄盤算“長生”。
昨夜侯丁僵著一張臉離開後，疏風便立即敲開王業美的房門。
然看到王業美的一瞬間，胸中千言萬語，竟一句也沒有了。
疏風思量：他既然換了容貌，必然是不想再卷入是非，我自以為是好心提醒，可揭穿了此事，豈不又教他擔驚受怕？
再看王業美心不在焉的模樣，大約是侯丁的話勾起了他心中隱痛，疏風一時五味雜陳，說出的話裏，也只剩歉疚自責。
今日清晨，他見王業美身邊竟沒有九道陪伴，瞬間警鈴大作，尋了個機會勸阻王業美不可同去，但王業美態度堅決，非去不可。
疏風倚靠在樹幹上，擡眼看天上的月亮。
高懸於空的，是一輪異常皎潔的玲瓏月。
這樣美好的月亮，璞一曾有十年未曾見過。
早上的時候，疏風還不懂王業美為何非要去‘那裏’，現在疏風有些明白了——困了他十年的地方，大約一定要親眼看到其被毀才能安心。
疏風想：既如此，那我便看好侯丁，九道則時刻護在王業美左右，有阿銀在，侯丁也難在機關啟動上做什麽小動作。
第二日，霞光將起之時，王業美與九道離開了六腳貍的洞穴，疏風三人也收拾完畢。
九道無不可惜道：“天公不作美，昨夜竟沒下雨。”
拐過一個山頭後，侯丁便認得路了，他帶著眾人向下蜿蜒覆行了數百米，最後停在地埑處。
侯丁：“這兒就是‘那裏’的入口了。”
這裏？入口？
王業美左看一眼，右看一眼，四周除了大石頭就是小石頭，哪裏有門呢？
木洛銀閉目側耳，少頃後，說：“似乎有齒輪咬合的聲音隱在風聲裏。”
“不愧是銅木首徒。”侯丁讚嘆道，“機關在這裏，請隨我來。”
“阿銀，盯緊他。”疏風如此交代。
木洛銀會意，跟隨侯丁鉆進一處凹陷的山體。
疏風便在此時走到九道身邊，小聲道：“侯丁動了些歪心思，但此時需要他帶路，動他不得，不過我會看好他，阻止他和蕭渡勾結。”
九道微微變了臉色，看向疏風的眼神充滿探究。
這時，侯丁與木洛銀也鉆了出來。
木洛銀沖疏風點了點頭，示意啟動機關沒有異常。
疏風再無他話，叮囑九道：“‘那裏’機關遍布，你保護好他。”
九道白了疏風一個“還用你說”的眼神。
這時，地面碎石微微抖動，面前巖壁傳來轟隆轟隆的悶響聲，緊接著，一塊足半人高的不規則石塊緩緩左移，顯現出一條逼仄的甬道。
木洛銀：“這倒是個好地方，林深樹密，山風不歇，即便有人來此，也難以發現山裏面的機竅。”
王業美彎腰走進甬道，他環顧四周粗糙的巖壁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，‘那裏’竟然在夜幽山內部。
囚禁他的那個屋子，精巧輝煌，他還以為是哪裏的宮殿。
侯丁走在最前面，木洛銀緊隨其後，疏風則與九道一個在前一個在後，將王業美護在中央。。
“有個事情我一直有疑惑。”九道用只有倆個人能聽見的低音，問：“阿美被帶到這裏的時候，昏迷不醒，不知來路，但也是從這裏逃出去的，怎麽對這裏絲毫不知？”
王業美：“……我能不說嗎？”
九道垂睫凝視他，神情不言而喻。
王業美：“……那我說了你別生氣。”
九道：很好，已經開始生氣了。
王業美捏了捏鼻子，囁嚅道：“逃跑那天…我的眼睛…還沒長好……”
當時，自己以虛影而行，與周圍物體的接觸感受都不太真切，驚懼倉惶，更沒留心腳下是山是水。
眼看九道必然發怒，不等他開口，王業美搶先道：“這幫人真是壞得很！等解決完蕭渡的事，咱倆就去游山玩水，行俠仗義，再也不理他們，不理任何人！”
大佬：“你還要行俠仗義？”
得，說錯話了。
王業美向後偏了偏身子，劈裏啪啦道：“你肯定聽錯了，我這小胳膊小腿去哪行俠仗義？哦～我知道了，其實是你想行俠仗義，維持你江湖砥柱的身份，還編排在我身上？我告訴你啊，不許去！你只能陪我游山玩水，欣賞大好河山，其餘的事情，一概不許做，統統不許做！”
甬道的盡頭是一整塊巖壁，看起來，侯丁似乎把他們帶進了一條死胡同。
不等侯丁說話，木洛銀率先道：“這是盤龍柱……那麽，它的啟動機關應該在——這裏！”
話音方落，王業美就覺身形一晃，腳下石塊開始緩緩下降。
下沈了約莫五六米，豁然開朗。
這是一片開闊空地，四面巖石平整光滑，鑲嵌了許多亮光不一的礦石，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開鑿了一扇石門，石門緊閉，卻時時有微風襲來。
空地中央有一口方正石塘，石塘中立著一根石柱，柱子上刻著四字古文，只是字跡實在亂七八糟，神仙來了也認不出。
王業美不禁好奇：在囚禁我之前，這裏是做什麽的？
疏風瞇著眼仔細分辨這四個不成字形的淩亂線條：“成…神…至…尊……”
居然還真叫他認出來了！
疏風道：“這似乎是一個祭壇。”
夜炎宮內，居然有這樣一處鬼斧神工的地方，只是不知這是在夜魯太子建立夜炎宮之前開鑿的，還是之後。
“這裏就是‘那裏’？”疏風轉頭詢問侯丁，“蕭渡在哪？”
卻見侯丁臉色大變，口中連連道：“不對勁，這不對勁！”
疏風：“什麽不對勁？”
“這個池子裏，應該盛滿了璞一的血！”侯丁眉頭緊皺，自說自話：“蕭渡把血用完了？這不可能啊……難道說——”
蕭渡成功了！
侯丁帶著某種期翼，拔腿跑向北側石門，拉動石門上用作裝飾的鐵環。
不一會兒，四扇石門，同時打開了。
四個洞室空空蕩蕩的，什麽也沒有。
侯丁呆楞了片刻，忐忑的期望倏地變成一聲不可置信的怒吼：“這裏面，應該堆滿了璞一的零碎！”
“怎麽會，都不見了！！！”
他像一頭被奪走財寶的野獸，面目猙獰地撲向王業美，嘴中胡亂喊道：“去哪了？你的胳膊去哪了？你的身體都去哪了！！！”
王業美猝不及防，嚇得後退倆步。
九道伸手抓住侯丁衣領，將其摔了個倒仰。
然後擡目看向疏風：“你不是說，你能看好他？”
疏風心頭一顫，對侯丁喝道：“老實點！”
侯丁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幾聲，他再次意識到與九道之間的鴻溝——不能來硬的。
這四人間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氛圍，唯木洛銀不明所以，她望向王業美，驚疑道：“你的身體？這裏面為什麽會有你的身體？”
王業美：“……他開玩笑…的吧？呵呵……”
侯丁順坡下驢：“王少俠，抱歉。事情有些反常，我一時著急，冒犯了。”
疏風：“‘反常’是什麽意思？說清楚！”
“這四個洞室是用來存放璞一軀體肢幹的，我走的時候，還滿滿當當，這才幾天功夫，怎麽都不見了？”
王業美擰眉，擔憂道：“蕭渡又做了什麽？難不成他把這些軀幹都連在兇獸身上了？他到底想幹啥？”
九道：“找到他就知道了。”
疏風給了侯丁一腳，“蕭渡在哪兒？”
侯丁使勁喘了幾口氣，方才站起身，道：“祭壇只是一個入口，蕭渡不在這裏，各位請隨我來。”
疏風低聲警告：“識相些！再動他，你只會死得更快！”
侯丁又啟動一個機關。
眾人頭頂一塊巖石由鉸鏈牽引，緩緩降下，這是一個狹窄升降梯，約莫能容納倆個成年人。
五人分成兩批：疏風與侯丁先行上去，木洛銀和王業美身形較小，正好與九道共乘一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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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不想疏風臉上既沒有對真相的震驚，也沒有對璞一的憎惡，更沒有對長生的狂熱，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侯丁一眼，用冷到極致的語氣反問：“你被九道打傻了？”
“我清醒的很！”侯丁急切道：“你相信我，王業美就是璞一！千真萬確！璞一，璞一就在這裏！你好好想想，那可是，長生啊！！”
九道只捏碎了他的骨頭，沒能捏碎他“長生”的念頭。
見疏風不為所動，侯丁盯住疏風，誘惑道：“肉身不滅，長生不老，不論是武功修煉，還是內功心法，哪怕你想鉆研機關術，或者學醫懸壺，你都充足的時間鉆研，你會是世界上最德高望重的人，並且不必因為擔心死亡而失去擁有的一切……我不信你一點不心動！！！”
疏風聞言，大笑，他推開窗戶，指著院中眾人道：“我當然心動，但此等天大好事，何必偷偷摸摸說給我？不如廣而告之，大家一擁而上，看看等待你們的是長生，還是重生？”
侯丁聽聞此言，反倒冷靜下來，似乎摸準了疏風的脈，一副了然的樣子：“我知道你怕什麽。你放心，那裏機關遍布，加上你我暗中之力，縱然九道武功蓋世，也難逃升天！”
疏風蔑然道：“你若覺得可行，到時不妨試試。”
疏風沒有如侯丁預想的那般與他一拍即合，侯丁心中狂熱的火焰被凍成冰塊，碎在胸腔裏，難受到了現在。
侯丁暗忖：“王業美之所以敢回‘那裏’，是以為仰仗九道就萬無一失，但是與‘那裏’的機關相比，疏風的庭院不過是小巫見大巫——疏風不肯與我共謀長生之法也無妨，蕭渡必然還在‘那裏’，我只要設法與他取得聯系……”
羊送虎口，沒有不宰殺的道理。
另一廂,疏風窺侯丁之神色，便知這廝沒有放棄盤算“長生”。
昨夜侯丁僵著一張臉離開後，疏風便立即敲開王業美的房門。
然看到王業美的一瞬間，胸中千言萬語，竟一句也沒有了。
疏風思量：他既然換了容貌，必然是不想再卷入是非，我自以為是好心提醒，可揭穿了此事，豈不又教他擔驚受怕？
再看王業美心不在焉的模樣，大約是侯丁的話勾起了他心中隱痛，疏風一時五味雜陳，說出的話裏，也只剩歉疚自責。
今日清晨，他見王業美身邊竟沒有九道陪伴，瞬間警鈴大作，尋了個機會勸阻王業美不可同去，但王業美態度堅決，非去不可。
疏風倚靠在樹幹上，擡眼看天上的月亮。
高懸於空的，是一輪異常皎潔的玲瓏月。
這樣美好的月亮，璞一曾有十年未曾見過。
早上的時候，疏風還不懂王業美為何非要去‘那裏’，現在疏風有些明白了——困了他十年的地方，大約一定要親眼看到其被毀才能安心。
疏風想：既如此，那我便看好侯丁，九道則時刻護在王業美左右，有阿銀在，侯丁也難在機關啟動上做什麽小動作。
第二日，霞光將起之時，王業美與九道離開了六腳貍的洞穴，疏風三人也收拾完畢。
九道無不可惜道：“天公不作美，昨夜竟沒下雨。”
拐過一個山頭後，侯丁便認得路了，他帶著眾人向下蜿蜒覆行了數百米，最後停在地埑處。
侯丁：“這兒就是‘那裏’的入口了。”
這裏？入口？
王業美左看一眼，右看一眼，四周除了大石頭就是小石頭，哪裏有門呢？
木洛銀閉目側耳，少頃後，說：“似乎有齒輪咬合的聲音隱在風聲裏。”
“不愧是銅木首徒。”侯丁讚嘆道，“機關在這裏，請隨我來。”
“阿銀，盯緊他。”疏風如此交代。
木洛銀會意，跟隨侯丁鉆進一處凹陷的山體。
疏風便在此時走到九道身邊，小聲道：“侯丁動了些歪心思，但此時需要他帶路，動他不得，不過我會看好他，阻止他和蕭渡勾結。”
九道微微變了臉色，看向疏風的眼神充滿探究。
這時，侯丁與木洛銀也鉆了出來。
木洛銀沖疏風點了點頭，示意啟動機關沒有異常。
疏風再無他話，叮囑九道：“‘那裏’機關遍布，你保護好他。”
九道白了疏風一個“還用你說”的眼神。
這時，地面碎石微微抖動，面前巖壁傳來轟隆轟隆的悶響聲，緊接著，一塊足半人高的不規則石塊緩緩左移，顯現出一條逼仄的甬道。
木洛銀：“這倒是個好地方，林深樹密，山風不歇，即便有人來此，也難以發現山裏面的機竅。”
王業美彎腰走進甬道，他環顧四周粗糙的巖壁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，‘那裏’竟然在夜幽山內部。
囚禁他的那個屋子，精巧輝煌，他還以為是哪裏的宮殿。
侯丁走在最前面，木洛銀緊隨其後，疏風則與九道一個在前一個在後，將王業美護在中央。。
“有個事情我一直有疑惑。”九道用只有倆個人能聽見的低音，問：“阿美被帶到這裏的時候，昏迷不醒，不知來路，但也是從這裏逃出去的，怎麽對這裏絲毫不知？”
王業美：“……我能不說嗎？”
九道垂睫凝視他，神情不言而喻。
王業美：“……那我說了你別生氣。”
九道：很好，已經開始生氣了。
王業美捏了捏鼻子，囁嚅道：“逃跑那天…我的眼睛…還沒長好……”
當時，自己以虛影而行，與周圍物體的接觸感受都不太真切，驚懼倉惶，更沒留心腳下是山是水。
眼看九道必然發怒，不等他開口，王業美搶先道：“這幫人真是壞得很！等解決完蕭渡的事，咱倆就去游山玩水，行俠仗義，再也不理他們，不理任何人！”
大佬：“你還要行俠仗義？”
得，說錯話了。
王業美向後偏了偏身子，劈裏啪啦道：“你肯定聽錯了，我這小胳膊小腿去哪行俠仗義？哦～我知道了，其實是你想行俠仗義，維持你江湖砥柱的身份，還編排在我身上？我告訴你啊，不許去！你只能陪我游山玩水，欣賞大好河山，其餘的事情，一概不許做，統統不許做！”
甬道的盡頭是一整塊巖壁，看起來，侯丁似乎把他們帶進了一條死胡同。
不等侯丁說話，木洛銀率先道：“這是盤龍柱……那麽，它的啟動機關應該在——這裏！”
話音方落，王業美就覺身形一晃，腳下石塊開始緩緩下降。
下沈了約莫五六米，豁然開朗。
這是一片開闊空地，四面巖石平整光滑，鑲嵌了許多亮光不一的礦石，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開鑿了一扇石門，石門緊閉，卻時時有微風襲來。
空地中央有一口方正石塘，石塘中立著一根石柱，柱子上刻著四字古文，只是字跡實在亂七八糟，神仙來了也認不出。
王業美不禁好奇：在囚禁我之前，這裏是做什麽的？
疏風瞇著眼仔細分辨這四個不成字形的淩亂線條：“成…神…至…尊……”
居然還真叫他認出來了！
疏風道：“這似乎是一個祭壇。”
夜炎宮內，居然有這樣一處鬼斧神工的地方，只是不知這是在夜魯太子建立夜炎宮之前開鑿的，還是之後。
“這裏就是‘那裏’？”疏風轉頭詢問侯丁，“蕭渡在哪？”
卻見侯丁臉色大變，口中連連道：“不對勁，這不對勁！”
疏風：“什麽不對勁？”
“這個池子裏，應該盛滿了璞一的血！”侯丁眉頭緊皺，自說自話：“蕭渡把血用完了？這不可能啊……難道說——”
蕭渡成功了！
侯丁帶著某種期翼，拔腿跑向北側石門，拉動石門上用作裝飾的鐵環。
不一會兒，四扇石門，同時打開了。
四個洞室空空蕩蕩的，什麽也沒有。
侯丁呆楞了片刻，忐忑的期望倏地變成一聲不可置信的怒吼：“這裏面，應該堆滿了璞一的零碎！”
“怎麽會，都不見了！！！”
他像一頭被奪走財寶的野獸，面目猙獰地撲向王業美，嘴中胡亂喊道：“去哪了？你的胳膊去哪了？你的身體都去哪了！！！”
王業美猝不及防，嚇得後退倆步。
九道伸手抓住侯丁衣領，將其摔了個倒仰。
然後擡目看向疏風：“你不是說，你能看好他？”
疏風心頭一顫，對侯丁喝道：“老實點！”
侯丁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幾聲，他再次意識到與九道之間的鴻溝——不能來硬的。
這四人間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氛圍，唯木洛銀不明所以，她望向王業美，驚疑道：“你的身體？這裏面為什麽會有你的身體？”
王業美：“……他開玩笑…的吧？呵呵……”
侯丁順坡下驢：“王少俠，抱歉。事情有些反常，我一時著急，冒犯了。”
疏風：“‘反常’是什麽意思？說清楚！”
“這四個洞室是用來存放璞一軀體肢幹的，我走的時候，還滿滿當當，這才幾天功夫，怎麽都不見了？”
王業美擰眉，擔憂道：“蕭渡又做了什麽？難不成他把這些軀幹都連在兇獸身上了？他到底想幹啥？”
九道：“找到他就知道了。”
疏風給了侯丁一腳，“蕭渡在哪兒？”
侯丁使勁喘了幾口氣，方才站起身，道：“祭壇只是一個入口，蕭渡不在這裏，各位請隨我來。”
疏風低聲警告：“識相些！再動他，你只會死得更快！”
侯丁又啟動一個機關。
眾人頭頂一塊巖石由鉸鏈牽引，緩緩降下，這是一個狹窄升降梯，約莫能容納倆個成年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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